Presenters:曾卓然、范永聰
細訴傳奇人物的風雲事跡,重新認識中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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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6年,即南明隆武元年年底,鄭芝龍背叛隆武帝,宣布降附清朝,而且親自率領家屬到福州與清將博洛談判,卻被博洛拘留,送往北京軟禁。鄭成功及叔父鄭鴻逵(芝鳳)沒有追隨鄭芝龍,率領部屬繼續抗清。清軍長驅直下,攻陷泉州、漳州,鄭成功母親田川氏(翁氏)被亂兵污辱,自殺而死。鄭成功十分憤慨,發誓與清朝勢不兩立。然而,當時清軍已控制福建陸上大部份地方,鄭成功及鄭鴻逵只能據守一些沿海島嶼,例如廈門、金門、銅山(東山)及廣東潮州的南澳島等,與清軍對抗。當時清軍未有水師,而鄭成功、鄭鴻逵有豐富的海上戰鬥經驗,加上鄭成功擁有明朝「招討大將軍國姓爺」身份,得到不少沿海明朝遺民支持。
國姓爺鄭成功起兵抗清之後,憑藉昔日鄭芝龍所建立的海上貿易勢力,在杭州設立「山五商」,即以金、木、水、火、土為字號的商號,收購絲綢、瓷器、及各種特產貨物,運往廈門,又在廈門設立「海五商」,即以仁、義、禮、智、信為字號的商號,轉運貨物到日本、南洋、荷蘭人佔領的台灣等地,換取白銀、海味、胡椒、香藥等海外物產,並且向路過台灣海峽的商船徵收路費,與荷蘭、葡萄牙、西班牙的武裝商船爭奪海上霸權。
南明自從南京陷落,弘光政權崩潰,清軍長驅南下,一些到南方避難的藩王,在地方官員、士紳擁護之下成立好幾個臨時政權,有些自稱“監國”,有些自稱“皇帝”。例如唐王朱聿鍵在鄭芝龍家族支持下,在福州自稱「紹武皇帝」,魯王朱以海在浙江紹興自稱「監國」。隆武帝與魯王為爭奪名號而不和,結果被清軍逐個擊破,魯王兵敗逃到舟山島,後來依附鄭成功。隆武政權崩潰後,隆武帝之弟朱聿粵(原字是左金右粵)在廣州自稱「紹武帝,而萬曆帝第七子桂王朱常瀛之子桂王朱由榔,從湖廣衡陽逃難到廣東,亦得到兩廣官紳支持,在廣東肇慶號稱「監國」,雙方爭持不下,不久桂王自稱「永曆皇帝」。清軍攻䧟廣州,紹武帝自縊死,永曆帝往逃入廣西。
永曆二年(1648年),鄭成功得知永曆帝已登位,派人往廣西朝貢,永曆帝派使者冊封鄭成功為「威遠侯」,鄭成功奉朔改用永曆年號。永曆三年七月(1649年)晉封鄭成功為「漳國公」,永曆八年八月(1654年9月)又晉為延平郡王。因此後世尊稱鄭成功為「延平郡王」,但鄭成功與永曆帝從未見面。
鄭成功以廈門、金門為據點,號召福建、廣東沿海明朝遺民抵抗清朝,經過幾年努力,發展為一支擁有四萬部眾,數百艘戰艦的強大海上力量。但由於鄭成功的陸上作戰能力薄弱,多次攻打漳州、泉州等城市都遭遇挫敗,然而清朝缺乏水師及海軍將領,對鄭成功侵擾沿海亦無可奈何。
鄭成功在攻漳州、泉州時,收編了一些清朝軍官,例如南安軍官施琅、海澄軍官甘輝、漳州軍官劉國軒等,成為鄭成功的手下猛將。但鄭成功性格暴烈,長期在軍事緊張、經濟困擾、復仇心切的壓力之下,變得猜疑暴燥,喜怒無常。據曾經替鄭成功治病的荷蘭醫生拜耳(C. Beyer)記述,他天天生活在巨大恐懼之中,連自己的親屬、姬妾也不例外,經常因小事以殘酷手段處死。永曆六年(1652)鄭成功準備懲罰大將施琅,施琅逃走,鄭成功大怒,殺死施琅父親及弟弟,施琅再投奔清朝,為清軍訓練水師。清軍攻打廣東揭陽,鄭軍守將蘇茂失守,被鄭成功處死,蘇茂好朋友黃梧投降清軍,向清朝建議「平海五策」:掘鄭氏祖墳;查封鄭氏山海五商,切斷鄭氏金脈;沒收鄭氏家鄉田產;建造游擊小船侵擾廈門鄭氏戰船;最緊要一項,是強制沿海村落百姓遷徙入內地五十里,切斷陸上民眾對鄭成功的支援。
鄭成功的海上勢力,不但對清朝沿海構成威脅,亦成為來自歐洲的海上強權的強勁對手。自從明朝中葉正德、嘉靖以來,葡萄牙、西班牙、荷蘭等來自歐洲的武裝商船陸續來到亞洲東部沿岸,在馬六甲、呂宋島、爪哇、澳門等設立港口、建殖民地,進行海上貿易:向中國輸入白銀、香料、軍火等物資,購買絲綢、瓷器等中國特產,運往歐洲、美洲賺取巨大利潤。
1624年9月(明天啓四年八月)荷蘭在試圖武力奪取葡萄牙人所佔的澳門,及中國的澎湖失敗之後,轉而往東佔據澎湖東方的台灣島,在西南岸邊構築熱蘭遮城(Fort Zeelandia,今台南市安平古堡),開始展開對台灣的統治。
台灣在明朝地方誌及地圖上稱為「小琉球」(相對於明朝薩屬琉球王國,但小琉球面積比琉球大),又以其中之一原住民部落名稱,稱為「大員」(閩南語發音與“台灣”相似)。歐洲航海家稱之為「福爾摩沙」(葡萄牙語formosa)即美麗的意思。長期以來,島上是原住民的世界,原住民種族非常多,各有不同的語言和風俗習慣,構成獨立而不相隸屬的部落。這些原住民族可能是在歷史上不同時期,從中國大陸或太平洋島嶼遷徙到來,擇地定居,分成許多族群,散佈在西部平原的部族被學者稱為“平埔人”,在散居山居的部族被學者稱為「高山族」。原住民部落多數以打獵為生,獵物主要是野鹿、野豬之類,不會農耕,武器只有弓箭長矛。部落之間經常發生衝突,但始終未能建立統一全島的政權,僅有某些部落結成鬆散的聯盟。
台灣島雖然靠近福建海岸(最近只有一百多公里),但明朝中葉以前,從未派官吏治理,島上的漢人只是臨時登島的漁民、海商(海盜)等,晚明大海盜顏思齊曾經在西岸中部建立據點(在今雲林縣北港一帶),顏思齊死後,由鄭芝龍接管,鄭芝龍接受明朝招安之後,沒有繼續經營,村落被荷蘭人控制。
荷蘭人佔領大員(台灣)西南部之後,一方面招撫服從的原住民部落,另一方面對不服從的原住民部落,實行殘酷鎮壓。荷蘭當局為了解決糧食問題,招募福建人到島上墾荒耕種,二十年後島上漢人增加到數萬人,在城堡下形成市街。鄭成功勢力興起,荷蘭當局擔憂漢人與鄭成功勾結,約束非常嚴,經常被荷蘭當局懲罰。翻譯官何斌被懷疑替「國姓爺」收稅,受到懲罰,於是舉家投靠國姓爺,並且繪製台灣詳細戰略地圖呈獻給國姓爺。何斌向鄭成功說:「臺灣沃野數千里,實霸王之區。若得此地,可以雄其國;使人耕種,可以足其食。上至雞籠(今基隆)、淡水,硝磺有焉。 ,肆通外國,置船興販,桅舵銅鐵不憂乏用。中國(指中原)抗衡也。
Presenters:曾卓然、范永聰
阿克巴大帝的統治不僅見證了莫臥兒帝國的政治和軍事擴張,更開創了一個文化繁榮的黃金時代。他的文化政策以包容和融合為核心,旨在創造一個多元共存的文化環境,這不僅豐富了莫臥兒帝國的文化內涵,也為印度文化的發展注入了新的活力。
在語言與文學發展方面,阿克巴大力推動波斯語和印地語的發展。波斯語作為宮廷語言得到廣泛使用,同時他也鼓勵印地語文學的創作。阿克巴支持將梵語經典翻譯成波斯語,如著名的《摩訶婆羅多》(Mahabharata)翻譯項目。這不僅促進了文化交流,也為後來的印度-伊斯蘭文化融合奠定了基礎。阿克巴的宮廷吸引了眾多文人學者,如阿布·法茲勒(Abu'l-Fazl,1551-1602年),他撰寫了《阿克巴大帝實錄》(Akbarnama)和《阿克巴制度》(Ain-i-Akbari),這兩部作品是了解莫臥兒帝國這一時期的重要史料。
在藝術與建築方面,莫臥兒繪畫(Mughal painting)在阿克巴時期達到了巔峰。他建立了皇家畫室,匯聚了來自波斯和印度的藝術家。這些藝術家融合了波斯細密畫和印度本土繪畫風格,創造出獨特的莫臥兒畫派。著名的《哈姆扎史詩》(Hamzanama)插畫就是這一時期的代表作。在建築方面,阿克巴建造的法塔赫布爾西格里(Fatehpur Sikri)新都是莫臥兒建築藝術的傑出代表。這座城市融合了伊斯蘭、印度和波斯建築風格,展現了莫臥兒建築的獨特魅力。阿格拉堡(Agra Fort)的改建工程也在這一時期完成,成為莫臥兒建築的典範。
阿克巴大力支持音樂和舞蹈藝術的發展。他邀請了眾多印度古典音樂家入宮,如著名的坦森(Tansen)。在他的推動下,北印度古典音樂(Hindustani classical music)得到了進一步發展。同時,波斯和中亞的音樂元素也被引入印度,豐富了音樂的多樣性。
在宗教與哲學方面,阿克巴的政策以寬容和包容為特徵。他經常在宮廷中舉行宗教討論會(Ibadat Khana),邀請不同宗教的代表進行辯論和交流。這不僅促進了宗教間的對話,也豐富了帝國的思想文化。1582年,阿克巴創立了「神聖宗教」(Din-i-Ilahi),試圖融合伊斯蘭教、印度教、祆教等宗教的精華。雖然這一嘗試最終未能廣泛傳播,但反映了阿克巴追求宗教融合的理想。
阿克巴也重視科學技術的發展。他支持天文學、數學和醫學等領域的研究。法塔赫布爾西格里的天文台就是這一時期科技發展的產物。同時,阿克巴也鼓勵工藝技術的創新,如紡織、金屬加工等領域。
在教育方面,阿克巴建立了許多學校(madrasas),不僅教授伊斯蘭教義,也包括世俗學科。他鼓勵非穆斯林學生進入這些學校學習,促進了文化交流。阿克巴還組織了大規模的翻譯工程,將印度教經典、佛教典籍等翻譯成波斯語。這不僅促進了文化交流,也為後世保存了許多重要的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