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香港電台公共事務組
嘉賓:香港大學李嘉誠醫學院生物醫學學院教授金冬雁
「我是金冬雁,是香港大學李嘉誠醫學院生物醫學學院教授,我從事醫學病毒學研究,即是大家經常會碰到的各種病毒,醫學裏面的人類病毒,我主要從事分子病毒學研究,在分子水平了解那些病毒如何致病,如何和細胞之間有相互作用。」
從古至今,病毒的傳播一直影響著我們的生活,甚至人類的命運。
「說起從前,我們現時有猴痘病毒,舊時有天花病毒,天花病毒在人類歷史上帶來很大的影響,包括王朝的更替,傳染病不會認人,不論你是窮人還是皇帝都會受影響。 在歷史上, 我們中國清朝的皇帝,例如順治帝也是因為天花而死的,甚至在清朝的時候,選太子也要確定他曾出過痘才會讓他成為太子,不希望有皇帝中途夭折,對於普通老百姓更甚, 無論是天花病毒,多次大流感,世界性大流行影響非常巨大。 從古至今,不論朝代與貧富,譬如這次新冠疫情世界大流行,非洲、北朝鮮還是中國、美國都會受到影響。」
作為現代從事病毒學研究的科學家,最難忘的歷程莫過於近年的新冠疫情「全球大流行 」,追蹤病毒的演化,建議大眾作出相應防控措施。
「我大學本科修讀生物化學,為何從事病毒學研究是因為修讀研究院的時候,我去到北京跟從老一輩的病毒學家,發現分子生物學和生物化學,即是我自己所學的在這個領域裏面有很大的發揮。 從事科研的三、四十年間,有很多經歷也十分難忘,我們畢生也未必遇到一次的,就是這次新冠病毒全球大流行。由全球大流行及後變成一個地方性的風土病, 歷程中有很多高高低低,香港最終也沒有實行到全民檢測,亦沒有實行封城,長久來說,我們香港在全中國,無論兩岸三地, 其實我們是做得好的,我們應該引以為傲。 」
分子生物學的發展加深了科學家對病毒的認識。 在新冠疫情當中,有些人選擇接種傳統滅活式疫苗,而部分人則選擇注射信使核糖核酸疫苗,即是mRNA疫苗來預防感染,這種相對新型疫苗正運用到分子生物學的原理。
「病毒學過去是從一個整體水平來進行研究,即是要以動物來進行研究,後來有了細胞水平的研究,可以在細胞裏面培養病毒,被培養出來的病毒可以將它們製成疫苗,譬如小兒麻痺症的疫苗,就是因為當時可以在細胞裏面培養而製造出來的疫苗。隨著分子生物學的興起,現在很多課題都可以利用分子生物學來探討,例如mRNA疫苗就是運到用分子生物學原理,去表達一個mRNA,以此生產蛋白質,然後製成疫苗,所以是由整體水平發展至細胞水平,再到最後的分子水平。 從分子水平上說,我們對病毒認識得更加清楚,或可成為製作新抗病毒藥物或疫苗的概念。」
主持人:香港電台公共事務組
嘉賓: 香港青年科學院創院院士、香港中文大學生命科學學院教授陳浩然教授
「大家好,我是陳浩然,是香港中文大學生命科學學院教授,也是香港青年科學院創院院士,我在中文大學從事的研究主要針對罕見神經退化疾病的機理研究和藥物研發,我最近的研究主要集中於一些遺傳性的疾病的藥物研發和機理的開發,最主要我們通過和世界各地不同的合作者交流和研究,我們可以找到一些新的遺傳的致病基因,以及可以找到一些新的致病機理,幫助我們去研發藥物。 」
罕見病的患者少,從事相關疾病研究的人亦不多,令到可用來醫治這些疾病的藥物有限。舉例遺傳性小腦萎縮症,現時香港約有數百名患者,患者的表達和活動能力會隨時日退化,但暫前仍未有根治的藥物。
「在研發新藥的過程中,第一步通常是找足夠的病人去建立一個資料庫,我在2012年開始,在香港成立了第一個針對為遺傳性的小腦萎縮症的病人資料庫。資料庫裡面的資料包括很多不同的醫學資訊,例如病人現時的狀況,包括病徵、病徵何時開始出現、退化的速度、現在使用的藥物、有沒有家族史等。知道這些資料後,我們第一想用來幫助藥物研發的,當然是找出他們一家之中,究竟有多少個病患者,而當我們取得這些數據,而藥物可以進入臨床測試階段,就可以很迅速地找到這些病人去進行藥物測試。 另外是跟國際合作有關,有些地區雖然也有很多不同罕見病病人的資料,但可能我們的資料比他們更加豐富,那就可以通過我們這些豐富的資料,與其他地區合作,增加合作的彈性,除了支持香港的研究之外,亦透過在香港取得的數據,支持世界各地從事罕見病研究的科學家。」
本地遺傳性小腦萎縮症的病人資料庫已經建立了十多年,要促進藥物研發的速度,相關細胞庫的建立亦都非常重要。
「我們下一步會做的就是會通過跟病人及其家屬接觸,希望也可以取得他們的細胞去建立細胞庫,這個細胞庫建立後可加強我們的藥物研發工作。 舉例如果我們有一些實驗性的藥物未去到臨床階段,但屬於很有潛力的藥物,我們可以先用病人捐出來的一些細胞去做藥物測試,在細胞進行藥物測試的速度,遠比向人類施藥為快,所以細胞庫的建立也是我們下一步的目標。 我們希望通過公司的建立,譬如我們最近在學校以及創新科技署的支持下,成立了一間公司。這間由學校孵化出來的公司最近成功進入香港科學園,成為其中一個生物醫藥培訓計劃下的公司, 有了科學園的支持後,我們相信藥物研發會行得更加快。 剛才說的三方面,第一方面是十多年病人資料庫的建立經驗,加上我們將會開展的細胞庫的建立,再加上現時有科學園一些培訓計劃的協助,我相信在未來十年,罕見病藥物研發將會在香港走出更好、更快、更大的一步。 」